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紐約當代美術館(MoMA)正展出的美國導演和製片人提姆波頓(Tim Burton)的畫作手稿和道具服裝。Tim Burton創造出來的怪物世界,令人著迷,迷人之處,就在怪物醜惡鬼怪的外表下,是極端缺陷性格的放大,卻仍有注滿人性溫暖,打破了怪異和正常,正義和邪惡,好和壞的二元對立,提姆波頓的手稿中,怪物形象生猛鮮活,意涵卻繁複又多層次。

提姆波頓是誰?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,是去年12月在紐約趕在週五MoMA免費時段,擠在觀光客堆裡,排隊進場看他的特展,心裡暗想:這是誰啊?裝懂,還跟著湊熱鬧,一走入展區,跌入提姆波頓的怪物世界,才發現原來就是剪刀手愛德華、殭屍新娘、耶誕夜驚魂的幕後創作者,展場內更多他畫的怪物手稿,滿是感動和興奮,才回家開始認真看他的電影,上網搜尋更多資訊。

美國公共電視主持人Charlie Rose為了MoMA特展,在今年1月專訪提姆波頓,讓提姆波頓的面貌開始立體起來。
提姆波頓有一頭亂頭髮,像愛因斯坦,他開口講話,使用的語彙很簡單,甚至重複著一些簡單的單字,講話時,很愛比手畫腳,表情十足,像個孩子,他不擅長用語言溝通,因為他習慣用畫畫來思考。他在專訪提到,他常用跳躍性思考,講了第一個字,落掉第二、三個字,又蹦出第四、五個字,年少時候,常讓別人搞不懂他講什麼,他也根本不知道怎麼跟人溝通。

他形容自己就跟剪刀手愛德華ㄧ樣,那麼想要擁抱大家,卻不知道怎麼擁抱。幸好他會畫畫,幸好他從事電影工作,他用電影,用講故事的方式,來跟大家溝通。

他常坐著就開始信手畫畫,不斷地畫畫,畫畫可以幫助他集中思緒,他畫出很多人物和角色,他自己都很好奇,這些他畫作的人物可能對他有什麼意義,隱藏著什麼故事。MoMA的特展,就有許多他隨手畫的小作品,主持人秀出了幾張,拿出一張大叫救命的恐龍,提姆波頓都笑了,還找到一張寫著ㄧ組數字的,波頓則解釋說,他時常隨手記下某人的電話號碼,卻忘記標下名字,搞得也不知道是誰的電話,原來他有著天馬行空的創意,以及生活裡卻好迷糊。

Pee Wee的電影夢

提姆波頓的電影,部部都是好萊塢賣座片,提姆波頓說,對電影的心情就像是Pee Weeㄧ樣。誰是Pee Wee?他是提姆波頓拍的第一部電影,叫Pee Wee's Big Adventure,劇情很簡單,就是Pee Wee丟了心愛的腳踏車,到處去找,途中遇到很多人事物,最後闖入好萊塢攝影棚,找到自己心愛的腳踏車,亂闖一通,卻被好萊塢老闆賞識,說要把Pee Wee的故事登上大螢幕,Pee Wee開心地公演他的電影,他就演電影裡的小配角,卻非常開心,邀請所有朋友來看首映,Pee Wee感覺到非常驕傲,所有朋友也真心為他驕傲。Pee Wee驕傲的有點好笑和單純。

這心情,就是提姆波頓做電影工作的心情。他說,其實,自己跟Pee Wee一樣,沒想過要變成電影導演,更別說什麼藝術家,但是,拍電影對他很重要,因為電影給了他一個差事,讓原本覺得他是怪小孩的親朋好友們,反問自己判斷可能錯了,承認他應該是個特別的小孩。

波頓的電影有不少荒誕情節,在現實生活根本解釋不通。提姆波頓說,每個人都應該要保有小孩的眼光來看世界,從小孩的角度,沒有什麼是荒謬的,沒有什麼是解釋不通的,沒有什麼不是新奇的。提姆波頓常用小孩講故事的方式,講出了大人世界最醜惡的部份。

對於自己是好萊塢賣座導演,提姆波頓說,他並沒有看重自己是要搞什麼商業片,他對好萊塢大片廠很傷腦筋,這些片廠對更傷腦筋,這些片廠對他又愛又怕。他抱怨這些片廠常是預算導向,限制他的創作,他去提案時,對方講一大堆商業用語,搞得他昏頭脹腦,拍片當中很難依照創意來修改。所以,他改變作法,寫好腳本,找好編劇,擬定預算和角色,再找片廠談判,片廠只有yes or no兩個選項,讓他自己主導空間加大。

(預告:提姆波頓特寫下--怪物的世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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